谢安正色答她，“这是杏儿，你本来的时候，奶名是春杏。”
谢安站她中间，啃一口黄瓜，和她有一搭没一搭谈天。
谢安说，“叫过一次，你娘不乐意，今后就不敢了。”
谢薏眼巴巴看着门外, “等邻居家柳芽儿姐姐找我, 说好要一起跳方格子的。”
谢薏甜声承诺，小跑着出去，一溜烟钻进谢祈屋里。谢安跟她前面关好门，琬宜正在厨房切黄瓜，见他过来，甩甩部下水，折了一半递给他。
谢薏镇静拍两动手，“爹爹好短长！”
谢安表情不错，和她逗几句嘴，“你哥叫狗剩儿，之前乡间孩子都叫如许儿名字，贱名好赡养。狗蛋儿，铁蛋儿，大牛翠花甚么的。”
她唇边有酒涡，又甜又娇, 长相随娘，白嫩的能掐出水儿。谢安恨不得宠她上天，虽面上淡淡不显甚么, 但对谢薏向来百依百顺。
谢安不作声，只抱着她屁股坐本身胳膊上，往厨房看一眼，见琬宜和杨氏都没出来，急仓促带着谢薏进屋里，躲甚么一样。针线笸箩就在琬宜床边，里头还放着她刚做完一半的亵衣，谢安把谢薏放一边，挑遴选拣，选了一块水红布头儿出来。
谢安愣一瞬，不知她为何俄然问这个，便诚笃作答，“不会。”
柳芽儿家爹爹是做裁缝的，长一双巧手，绣花缝衣裳样样在行，那一套玩意儿，谢安不会。但看着谢薏失落模样，他又舍不得，前思后想，还是改了口，“阿薏不哭，爹爹给你缝。”
布头皱巴巴的，上面几个较着针眼，应当是琬宜用过的废布，边沿整齐不齐。谢安不懂这些，也不晓得应当绑在绣花绷上，就那么用手拖着，两根手指头别扭捏着绣花针，打量好久，谨慎下了第一针。
谢薏诧异“啊”一声，食指抵着唇，“但是没人这么叫过呀。”
“……”谢放内心暗道一声不好，回身想走，被琬宜一把拽住腰带。她一把抓了他嘴里黄瓜下来，往案板上一扔，脸颊酡红着瞪眼睛，“谢安，你到底和我闺女胡说八道了些甚么！”
没说几句话，闻声那边嘭的关门声，两人侧头望畴昔，谢祈冷着脸肝火冲冲往这边走，前面是一脸委曲的谢薏。她提着裙摆跑在他身后，嘴里念念叨叨，“狗剩儿，狗剩儿，你如何不睬我了呢呀？”
谢安拧一下眉, 想起柳芽儿另有个和谢薏普通大的弟弟叫豆芽儿，怕两人走太近，内心不太痛快。但看着谢薏等候神采，没说甚么，只伸手把她折腾散了的辫子重新绑一下，“快用饭了，吃完再去，要不你娘该骂我没看好你了。”
外头天气渐暗，谢安衡量一下时候，觉着饭快做好，也不再和她在屋里呆着，拍拍她屁股让她出去，“玩一会把，待会就吃晚餐了。”
闻言，谢薏较着绝望，搂着他脖子低声道，“隔壁家柳芽儿的爹爹给她绣了个帕子，昨早晨一起丢手绢的时候，她可欢畅了，我也想要。”
谢薏不嫌弃，又亮着眼睛夸好几句，双手宝贝碰过那块破布，抬头看他，“爹爹，这是甚么呀？”
“她说又土又俗，刺耳死了。”谢安把乱作一团的针线笸箩收好，放回原位，叮咛谢薏，“千万别让别人晓得这事，爹爹就给你一人弄这个，哥哥奶奶都不准往外说，娘亲也不可。要不然，再没有下次了，听懂不？”
谢安说，“因为你娘不让。”
小闺女说不想读书了，他便就把东西扔一边，大掌扣在她后脑揉一揉, “那阿薏想做甚么？”
谢薏猛点头，眼睛盯着那团杏儿看半天，实在辩白不出来，她咬咬唇，收起来在袖子里，也不勉强。谢安抱她下床穿鞋，谢薏想起甚么，又问，“哥哥本来奶名叫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