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问不出来,颜老爷子也偶然再看那戏台上咿咿呀呀的花腔做打,负手就离了席。
但是颜姝那里能听得出来?
颜书安阔步进了屋,走到颜姝跟前,见她神采发白,知她内心担忧,这会儿也不再瞒她,将平州传来的动静细细地说与她听了后,才道:“现下没有动静就是最好的动静,阿姝莫非不信赖叔父能打赢这一仗吗?”
云惠帝瞄了一眼温羡,见他没有反对之色,便顺利了卢远道的情意。
送了温羡分开,颜书安才折回府里就传闻颜桁佳耦失落的动静被嘴快的丫头传去了芙蕖院,当即就变了神采,仓促往芙蕖院的方向赶去。
颜书安摇了点头,轻叹一声道:“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歇息几日便好,只是……”只是平州如果一日未有捷报,颜桁佳耦一日没有消息,谁又能安下心来呢?
“阵前失落,存亡未卜?”
……
屋外颜书安刚好过来,一见温羡便满面歉色地拱手道:“府中出了些变故,怠慢了温大人,还望温大人莫要介怀。”
“但是畴前,阿爹向来没有把我支开过。”在平州糊口了十四年,大大小小的战祸颜姝也经历过,但唯有这一回,颜桁是事前以拜寿为由将她送回了信陵。颜姝抬起视线看向颜书安,动了动干涩的唇,对他道,“大哥,我惊骇。”
颜老爷子也站起了身,他看向颜柏,眼中尽是疑色,“说,到底是有甚么事瞒着我呢!”
温羡却淡淡地提示云惠帝说,太子黎煜现下就在平州是全军将领皆知的究竟,此番恶战如果太子蜗居火线亦未免教人看轻,“太子意味的是帝王家,有太子在,士气必振。”
芙蕖院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翠喜和翠微守着方才吐了药的颜姝一步不敢分开,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抚她镇静惊骇的心境,只能软语轻哄。
她生在边关,即便深居浅出也晓得战役的残暴。颜桁在火线失落,持续数日都没有下落,这预示了甚么她也不敢深想。
云惠帝轻哼了一声,直接叮咛人传了还在闭门思过的温羡进宫,将一样的题目又问了一遍。
瞧着老爷子拜别的方向,颜柏和颜枫对视了一眼,颜柏立即跟了畴昔,而颜枫则留下来持续号召面面相觑的众家来宾。
颜书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愿如此。”
兵部尚书卢远道手持玉笏立在殿内,见问,便道:“火线传返来的战报确切如此写的,颜阁成本日大寿也因为此事厥了畴昔,陛下,阵前不成一日无将,这平州不能失守呐。”
颜家偏厅里,颜柏面沉如水地看着跪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小兵,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似是不敢置信般问道:“你,你再说一遍?”
云惠帝十六年春四月,蛮夷大肆进犯黎国鸿沟,不过旬日便攻陷固若金汤的平州城,镇南将军颜桁誓死守城被射杀于城门之上,其妻苏氏随后殉城……
“儿子也不知……”
温羡因何故而被罚禁足尚书府,云惠帝心知肚明,这会儿见他主动提及此事,推测他事出有因,虽心下踌躇,到底还是点头应允了。
“臣觉得不当。”温羡的话音才落,卢远道当即便出声辩驳,“太子无领兵经历,上阵如何杀敌?”
颜柏被问得心头一格登,自但是然就想到前几日传来的平州战祸上去了。
“无妨,不知老先生身材可有大碍?”
镇南大将军颜桁阵前失落的动静很快也传进了皇宫,彼时云惠帝正在批阅奏折,闻声这一句手里的羊毫一下子就落到了龙案上,将面前的一摊奏折打湿了也顾不上。
“颜将军下落不明,合法军心不稳之际,此时需求的不是经天纬地的将帅之才,而是一个能够鼓励将士士气的人。”因为进宫仓猝,温羡只着了一身月红色的宽袖常服,现在立在大殿里矗立如翠松,“太子既在平州,定能当此大任,另,颜将军的副将孟封可担帮手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