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觅棠一口气喝了个饱，才后知后觉这本来是御膳房给皇上筹办的……
李中峦忙应着，回身去偏殿取来。戚无别却又说：“再去取一件。”
“先归去？”戚无别问。
殷觅棠想了想, 问：“皇上, 你还要忙好久吗？”
又一次猛地点头差点跌倒以后，殷觅棠复苏了些。
“不要了……”殷觅棠点头，眼神却有些躲闪。
椅子摆在戚无别身侧，殷觅棠爬上去，端端方正地坐在戚无别身边，说：“皇上，你要拿甚么书跟我说，渴了饿了也要跟我说！”
“那我们拉钩？”殷觅棠将细细的小手指头绕到戚无别面前。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戚无别一手伤着，一手环过她的右膝。
牛乳和羊乳比较常见，而鹿乳更多时候是专供皇室。戚无别不晓得现在的殷觅棠之前有没有喝过鹿乳，但是他晓得宿世的她很喜好。
殷觅棠也闻声李中峦的脚步声了，她将一双小胳膊攀在戚无别的肩上，行动生硬地爬上他的背。在她起家的时候，身上的玄色祥龙大氅划过椅子，椅子上湿漉漉的。
殷觅棠悄悄舔了下嘴角，面前俄然呈现一方帕子，殷觅棠惊奇地看戚无别一眼，才接过帕子擦了嘴角。
戚无别每日都要忙很晚，即便政事措置完，也会读书。就算他左臂受了伤也不例外。只是今晚……
鹿乳的香气钻进鼻子里，殷觅棠捏着小白勺吃了一口，才说：“不会困，一向陪着。”
“嗯。”戚无别连头都没抬，“不想喝就放那儿。”
戚无别立即坐直，冷声道：“去取朕的大氅来。”
“那也陪！”殷觅棠转着头四周张望了一会儿，最后目光落在窗下的椅子。她走畴昔，想要把椅子搬到戚无别身边去。可她才四岁，那里搬得动。
殷觅棠也完整复苏了过来，她睁大了眼睛望向戚无别。她的面庞儿红红的，她的眼睛也红红的，仿佛憋着泪似的。
很快，李中峦又端来一碗。
戚无别将盖在她身上的薄毯扯开扔到地上，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来。
殷觅棠有点羞窘地将脸埋在戚无别的背上。过了一会儿，她才说：“皇上，我们两个之间再多个奥妙成不成？”
“成。”戚无别在碧水楼前停下。
殷觅棠小腰杆挺得直直的，一本端庄地说：“我已经喝好多了，喝饱了的。”
殷觅棠怔怔地看着他这一系列行动，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殷觅棠望一眼还剩半碗的鹿乳，想问戚无别还要不要喝，可又怕打搅了他。她一时踌躇不决，渐渐低下头小口小口持续喝起来。
“还要吗？”
向来会察言观色的李中峦立即发觉出不对劲，忙往前走了两步，扣问：“陛下？”
戚无别闻声李中峦返来的脚步声，他道：“朕是天子，衣裳穿一次就扔。”
“皇上，坐！”
戚无别看了一眼被鹿乳染脏的椅子，淡淡道：“无事，把这椅子和薄毯扔了罢。”
李中峦杵在一边有点不安闲, 殷觅棠仿佛把他的活儿都给抢了。
“行吧，困了就说一声。”戚无别摸了下碗壁，等鹿乳温度差未几了，才推给殷觅棠，又将勺子塞进她的小手里。
戚无别快走回圈椅的时候, 跟在他身后的殷觅棠疾跑了两步, 比他先一步跑畴昔，把圈椅往外拉了拉。
看着殷觅棠跑来跑去为他忙活着, 戚无别内心有一种很镇静的感受，这类镇静的感受几近渐渐抹去了先前殷觅棠照顾戚如归时的不痛快。
宫女端着鹿乳出去，殷觅棠立即跑畴昔，从宫女手里把鹿乳接过来, 她双手捧着碗, 半步半步地往前挪。鹿乳在碗的边儿晃闲逛悠，她的眼睛一向盯动手里捧着的鹿乳，怕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