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我等应是在镜天以东,偏南两万余里处,若我推算不错,再往南百余里当有一座陇家寨。”元平淡淡说道。
“不错,那想必这仙、灵二宗之分,元兄也是晓得的吧?”陈木点点头又问道。
“嗯?元兄,有甚么不当吗?”陈木手上行动一顿,问道。
话到此处,陈木俄然动机一转,随即反问道:“不对呀元兄,你是如何辨明方位的?快教教我!”
“恰是,”元清正色回道:“元某自问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也绝非嗜血好杀之徒。修道以来,所斩之辈,或为凶兽恶妖,或为奸诡邪修。像这般行迹透露便杀人灭口之举,元某绝难苟同。”
俄然,女子脚步一顿,停在一座木架前;架子上鲜明有十余盏油灯灯火已灭。
“也是,”陈木呵呵一笑说道:“既如此,那陈某便给元兄讲讲这此中启事。不知元兄对着神炼门体味多少?”
半晌以后,其一拍脑门,烦恼道:“哎哟,我如何给忘了,这荒林内迷雾会阻乱神识!他奶奶的,这跟个无头苍蝇一样窜了这些天,幸亏并不久,还不算太费事。”
“如此也好。”元盘点头回道。
“还真有村庄啊。”陈木看着面前气象,喃喃道:“这寨子前面另有块牌子,哟,还是古体裁。嗯......真是陇家寨......”
说完掌心白芒一闪,现出一只方形罗盘,款式陈腐,大要另有些许绿斑。
没有涓滴踌躇,女子随即单膝跪倒,恭声请道:“弟子殷源,为魂殿执事,有要事特来禀告,打搅师叔清修,万望恕罪。”
“陈兄此言可有根据?”元清问道。
半晌以后,见元清已显出些许愠色,其终是止住了笑声,轻咳了两下,笑回道:“咳咳,阿谁,方才是鄙人想起了一件大喜之事,以是有些失态,还请元兄莫怪,莫怪哈。不过话又说返来,元兄固然如此说,但脱手之时可一点也不含混呀。”
说着也分开船舱,来到外间。
元清现身云端,面色寂然,沉声问道:“陈兄不感觉该给元某一个解释吗?”
“柳随风啊,哈哈哈,这家伙终究死了。”男人闻言咧嘴一笑,仿佛非常欢畅,“不过传闻这家伙比来在卖力入门弟子修行一事,嗯,也不能不管。能杀他,对方修为必定也不低,这如果收到我魂幡之上...嘿嘿。”
“禀师叔,魂殿当中有一阶魂灯十一盏,二阶魂灯一盏俄然燃烧,此中那二阶魂灯所留者为柳随风,男,筑基中期。该当如何,还请师叔决计。”女子回声回道,不过身姿未变,头也始终没有抬起,看男人一眼。
话音出口,过了好一会,才听得一阵沉重闷响,倒是石门缓缓翻开。
而另一边,陈木安然收了一礼后便重新拿出舆图比对方位,并未发觉元清非常。
“是呀!”陈木随口应道,而后嘿嘿一笑,转头解释道:“忘了给你说了,元兄,这静夜林中有一孢子,名为迷迭菇。此菇食腐而生,喷吐烟气以滋长后代;烟气当中暗香自蕴,谓之迷迭香。这迷迭香无色有趣,凡人闻之,量少则意幻神迷,深陷幻景,数月难以自拔;量多则直接精元逆乱而亡;对于我等修士倒无甚毒性,只是会扰乱神识,导致方向庞杂。当然,修为越高,受此影响就越小,传闻修至结丹境地就完整不受其滋扰了。”
陈木一声脆响,将折扇收起,面色淡然,语气却甚为沉重,缓缓说道:“修行路上步步艰险,我辈修士岂可将存亡寄予他手,笑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