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老员外顿时转喜为悲,孔殷道:“仙师要走?但是有甚么接待不周之处?仙师固然说,老朽必然严加责令,还望仙师莫要见怪。”
元清充耳不闻,自顾自向前走去。
退席,落座。
言罢再拜,元清拂袖起家,淡淡说道:“员外怕是所求非人了,吾等修行中人,只求清闲长生,不知如何延绵子嗣。”
只见灵光一闪,其翻手取出一只青皮葫芦;葫口微张,吐出一颗三寸银球;银丝崩解,现出三道淡薄鬼影。
烈阳下,十余面青碧小旗灵光闪闪,织就翠华光幕,覆盖丈许周遭。
语出,德福大喜,当即再施一礼,恭请道:“好嘞!二位仙师,您这边请!”
“不过侯员外这是要做甚么?”秦书剑扫了眼其身后奴婢,问道。
话音未落,便见场中诸人,不管婢女奴婢,皆自腰间袖口,或抽软件,或亮匕首;随之数十名劲装武夫手持长刀钢棍,从后园各入口鱼贯而入;更稀有名蒙面黑衣人,翻墙跃房,足踏虚空而来。
桌上已摆满珍羞美食,还稀有名妙龄婢女婢奉在侧,或持礼乐,或捧美酒。
跟着一声凄厉哭嚎,三鬼合和为一,又化作三首鬼物重现人间。
说着向身后略微一瞥,管家随即会心,捧着一方朱漆凤纹木盒呈了上来。
秦书剑此番倒未推委,一口应下:“好,那便多谢员外了。”随后略一拱手便自顾自回到房中。
老员外瞥了元、秦二人一眼,见仍无动于衷,因而一咬牙,推开婢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元清身前,哀告道:“我知上仙恩德已如再造,但求上仙念在长幼儿悲怜,再救上一救!”
一桌菜,元清并未吃几口,倒是那酒,清幽淡雅,很有些滋味,是以多饮了几杯;秦书剑则举箸不断,满宴好菜大半都进了其人丁腹。
面对此情此景,秦书剑面有愠色,心中却有戚戚。
老员外心急如焚,哪另故意机理睬这些琐事,话未听完便将之打发了,脸上烦躁浓烈,来回踱步不断。
但见鬼影重重,聚散隐现;哀嚎哭求声此起彼伏,短短一炷香工夫,园中诸人,尽遭搏斗,无一人脱逃。
配房内,秦书剑将木盒放在一旁桌案上便取出兽皮卷,沉了出来全神灌输,如痴如醉。
元清罢手,现银芒,起剑遁,破空而去;秦书剑怔怔站在原地,考虑半晌后,亦回身拜别。
老员外闻言大喜,展颜笑道:“只要上仙不嫌弃就好。”
“仙师请看,此便为那百年野山参,还请笑纳。”
秦书剑摇点头,笑着回道:“并无不当,只是其间事了,我等修士自该拜别,哪有再三逗留,叨扰之理?”
“上仙且慢,当真要见死不救吗!”
“无妨,”秦书剑笑笑回道:“修行中人,神通境地为本,穿着礼节不过外物耳,不必在乎。”
“老爷......”有婢女上前拭泪搀扶。
次日。
秦书剑拿起人参,细心打量了一番,而后说道:“不错,确有百年药龄,不过秦某未能撤除厉鬼,实在受之有愧。”
老员外这时急向前数步,大声劝止,大袖掠过桌案,扫下酒盏一只,摔得粉碎。
老员外闻言起家,追述道:“上仙错意了。非是要延绵子嗣,小老儿年龄渐高,只想求些年延益寿之法或固本培元之丹药,好多些光阴,再试上一试。若得上仙应允,小老二定为上仙修祠建庙,香火供奉不竭,另有黄金万年,百年景药相赠,以表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