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省南向的一处暖阁中,李恪正在案前正襟端坐,口中朗读着诗经中的名篇。
不过此战岑文本倒是不甚担忧,岑文本对李恪道:“陛下此去渭水恐怕不是求战,而是乞降,此战该当打不起来。并且就算打了起来,我大唐仰仗着长安城亦能恪守,并且关中再有一月便将入冬,到时突厥雄师孤军深切,绝难久持,长安城当是无虞。不过未免娘娘忧心,殿下还是先回宫去吧。”
李恪拜岑文本为师,虽有钦慕其才学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存着操纵他的心机。可李恪看动手中厚厚的书册,他晓得,岑文本是真的拿他当作弟子,以心相待了。
因李恪年幼,还未外出开府建衙,仍旧与杨妃一同住在东宫宜秋殿,以是岑文本这个蜀王府长史倒也没甚么府务,每日只在秘书省校书。
岑文本看着李恪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也稍稍有些欣喜,面对来自突厥雄师压境,以李恪的年纪不见涓滴孩童该有的怯懦,亦是英主之象。
瓶儿屈膝道:“先生公然了得,所猜分毫不差。眼下突厥可汗颉利已率雄师至渭水,陛下领兵前去迎战了。娘娘担忧雄师压境,长安城表里混乱,故而命婢子带小郎回宫。”
李恪感受动手上的重量,心中也一阵打动。
李恪将瓶儿扶起,对瓶儿问道:“瓶儿姐怎的俄然来此?”
李恪听出是瓶儿的声音,心知必是杨妃有事传告,使瓶儿来寻本身了。
李恪对岑文本之言也极是附和,当即应道:“岑师之言甚是,弟子自当顺从。”
“父皇初登帝位,民气未稳,长安城又兵力空虚,难以正面迎战,颉利倒是挑的好机会啊。只可爱我李恪幼年,手不能提刀剑,不然必提枪跨马,随父皇摆布杀敌。”熟知唐史的李恪天然晓得此战的成果,但心中还是不免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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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不解地问道:“现在时候还早,母妃怎的俄然传诏我回宫?”
岑文本对李恪道:“这秘书省的官职虽是闲职,打仗不得甚么政务,但幸亏还能阅览往朝之文籍。这册书中是我遴选摘录的前朝君臣奏对,你且拿去看看,当有所得。”
瓶儿入内,对着李恪和岑文本屈膝行了个宫礼,拜道:“婢女瓶儿拜见殿下,拜见先生。”
写文作赋,堆字砌词再富丽,那也只是臣子博取上位者喜爱的手腕,并非久居朝堂而不倒的本源。李恪身为皇子,生来便不需这些手腕来搏上位,岑文本故有此言。
岑文本听了李恪的话,看着李恪的眼神中不加粉饰地透暴露了赏识之色。
开初岑文本收李恪为徒,多少另有些好处牵涉在此中,但跟着与李恪大半个月的相处,岑文本倒是更加的喜好这个幼年聪明,却毫不娇纵的小皇子了。
李恪每日上午前去弘文馆,与诸皇子一同听课,每日午后再往秘书省,随岑文本读书,就教课业。
李恪对岑文本道:“岑师,瓶儿姐是母妃的贴身婢女,常日里从不离身的,本日瓶儿姐来此寻我,必母妃有要事。”
瓶儿对李恪道:“传娘娘之命,请小郎速回宜秋殿,勿要四周走动了。”
“噔、噔、噔。”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数日前,李世民即位之初,恰是各处动乱之时,北方突厥颉利可汗趁此机遇南下攻唐,直逼关中。
李恪回道:“弟子所读并非男女情爱,而是前人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