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岑文本说话，岑文本一旁的同僚顾胤已经重重地抚掌叹道。
这内衙中不止是岑文本一人，其他的秘书省官员也在此中，听得真逼真切。
褚亮之言确有事理，撤除李恪和李泰，其他的皇子尽皆年幼，不能为质。而李泰又为嫡子，深得李世民宠嬖，再加上他自幼肥胖，不宜远行，为质最合适的人选天然就是李恪了。
褚亮一边说着，长孙无忌一边点了点头。
能在秘书省任职的无一不是饱学之士，现在质子风波传的沸沸扬扬，他们岂会听不出李恪的言下之意。
“希明指的是蜀王？”长孙无忌抬高了声音道。
丹儿一贯跟从李恪身边，寸步不离，本日丹儿呈现在此，申明李恪也曾到此，只是已经拜别了，岑文本的心提了起来。
褚亮听了长孙无忌的话，回道：“到武德九年底，小儿遂良在弘文馆便满四年了。”
褚亮谢道：“下官代犬子谢长孙大人提携之恩。”
长孙无忌贵为吏部尚书，又为当朝国舅，与李世民私交甚笃，有些话，他天然是不便也不肯说出口，只能由旁人代庖，而褚亮便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南衙，秘书省。
丹儿不知李恪的企图，也不明白岑文本为何会如此严峻，不然她也不会在此处，而是直接禀告杨妃去了。
封德彝行事谨慎，善揣摩上意，他的风格满朝皆知。他作为宰相，本日李世民需求向他问策，他如果上奏请遣质子，必定会恼了李世民，封德彝天然也就借病决计避开了。
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中书令房玄龄、兵部尚书杜如晦、侍中高士廉、刑部尚书李靖等一众李世民气腹臣子俱在此处。
李恪此时去拜见天子？
褚亮看了看四周，见身后并无旁人，因而回道：“太子乃储君，储贰之重，国之底子，天然动不得，而自五皇子燕王佑以下，尽皆年幼，如果北去恐难成活，能为质者不过便是蜀王恪和越王泰，然越王乃嫡子，深得陛下爱好，不管是陛下还是长孙皇后都不会应允越王北上，故而为质者只能是蜀王。”
东宫，崇仁殿偏殿，一众朝中重臣正在殿外等待。
“殿下此去为何？”岑文本不安地问道。
褚亮的话入耳，长孙无忌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明显，褚亮之言正中他的下怀。
褚亮道：“不管蜀王所图为何，此次为质，若遣蜀王，岂不正免了长孙大人的亲信之患吗？”
“何故见得？”长孙无忌问道。
“现在已颠末端时候，殿下现在那边？可还安好？”岑文本问道。
长孙无忌看着褚亮，问道：“如此说来希明已有腹稿？”
“蜀王殿下，壮哉！”
可就在岑文本方才起家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身着青色宫衣的女婢，岑文本识得此人，她恰是平常陪侍在李恪身边的宫女丹儿。
是以自打李恪拜师以来，每日必在未时前至秘书省请教，风雨无阻，本日已经这般迟了，岑文本有些坐不住了。岑文本与邻座的同僚顾胤交代了一声，便筹办出门着人前去扣问。
丹儿回道:“恰是殿下命婢子来此。”
古来为质者，短则十数年，长则永留敌国，直至命丧。更何况突厥苦寒，突厥人不识礼数，饮食民风更不比大唐，以李恪的年纪，要想保全返来确非易事。
岑文本端坐于秘书省内衙，算了算时候，心中模糊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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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已过未时，李恪竟还未至秘书省，莫不是路上出了甚么岔子？
褚亮对长孙无忌道:“封德彝谨小慎微倒也并非好事，本日萧、封二相俱不在此，朝中文武便以长孙大报酬尊，长孙大人正可借此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