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展昭看向赵虎。
很久。
公孙策呆了半晌，道：“你们是说那猫妖夺《瀛洲图》上了瀛洲，是为了侵犯……端木女人？”
展昭的目光停在篾匠手中的白灯笼上，俄顷昂首看向细花流的牌匾。
只赵虎挠了挠脑袋，迷惑道：“展大哥说‘也好’，用膳不是应当进府的吗？如何反出去了？”
那差役被张龙这么一抢白，结巴道：“小的看、看到……晋侯巷在举、举丧……”
张龙急道：“谁问你巡街的事了？拣紧急的说，你在晋侯巷都看到甚么了？”
温孤苇余披着红色狐裘，立在细花流的牌匾之下，边上两个细花流的门人扶住长梯，仰着头指导梯顶在换大红灯笼的人。
“也好，有劳先生。”展昭淡淡一笑，回身拜别。
一时候三人都沉默下来，正讷讷时，忽听身后有人问道：“你们方才说，细花流在为谁举丧？”
“我是说……”张龙结结巴巴道，“细花流不晓得为谁举丧，准是那温孤苇余法力太差，如果我端木姐在，哪会放纵妖孽伤及门人……”
展昭猛地昂首：“端木是瀛洲上仙，如何会折于猫妖之手？”
展昭足尖虚点，轻身跃起，中空接住灯笼悄悄放下。那梯顶的门人刷地跳将下来，恨恨道：“展昭，你另有脸来？”
“端木翠如何样了？”
这回是赵虎先急了，恨不得在那差役头上敲几个栗暴：“你长脑筋不长？管张龙跟你说甚么，你只跟先生说你闻声甚么。”
公孙策只是点头不信：“那猫妖跟端木女人有甚么过节，巴巴地夺了《瀛洲图》去杀她？不通，不通。”
公孙策浑身一震，一股冷气直入心肺：没错，细花流为甚么要为端木翠举丧？
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龙吓得浑身都僵住了，很久才回过甚来，对着展昭勉强挤出一个笑，话说得磕磕巴巴：“展、展大哥，本日如何这么早？早朝散了吗？”
“这便是展大人不了然了。”温孤苇余渐暴露刻毒之色来，“神怪之分，就如同人间正邪之别，王谢正道并不满是妙手，邪魔外道也会有不世出的高人。端木门主法力不弱，但不免粗心――若我未记错，她之前收伏蚊蚋精怪时，就险遭不测。这猫妖妖力极强、心机诡诈，谁会推测她在暗处算计端木门主？”
展昭点头：“展某听不明白，还请温孤门主明示。”
张龙见赵虎期呐呐艾，公孙策又满目猜疑，心中又急又气，大声道：“我管那猫妖跟谁结过甚么梁子，你们倒是说，好端端的，细花流为甚么要为我端木姐举丧？！”
赵虎顿脚道：“有甚么事，哪敢让他晓得。”说着便将那差役推搡过来：“你本身说与公孙先生听，你在晋侯巷看到甚么。”
“说来也是天命使然，瀛洲千百年来就是外洋洞天福地，谁知昨夜竟有妖孽登临，瀛洲高低猝不及防，几乎大乱。”
“你听不明白也不奇特。”温孤苇余笑了笑，“都说天有不测风云，实在何时刮风何时布云并不难猜，难猜的是这阵风云过处，会殃及哪个无辜――谁也料不到端木门主会遭此不幸的。”
那门人愣了一下，忽地呸了一声，狠狠剜了展昭一眼，回身大踏步进府。旁侧扶梯子的两人也是嘲笑连连，将梯子收起，向那些个篾匠道：“把灯笼抬出去，随我去账房支银子去。”
公孙策张了张嘴巴，忽地大呼起来：“快……快追，他……他往细花流去了。”
“公孙先生？”展昭半信半疑。
公孙策奇道：“晋侯巷？那不是细花流的处所吗？”
那差役回道：“先生说得是，我今儿当班巡朱雀大街，刚才巡返来碰到赵头儿和张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