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清看着火线攒动的人头，端过他斟好的茶饮了一小口。
“看来我们的顾少主对这位三蜜斯，仿佛赞美有加。”
高珩和顾寒清对视了一眼，接过戏单将其翻开，眼神一一从上头掠过，停驻道：“这出《青萝袖》是甚么曲目，仿佛从未听过。”
“不消了！”因为有外人在场，程秀凝为了保全形象，只能强忍着心中的肝火佯装笑容。她掸了掸裙子上的灰尘，狠狠地瞪了一眼程金枝，气得眸子子都要夺眶而出。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高珩唇角轻挑，“只是我孑然一身惯了，不想拖累任何人。”
“我还未报答殿下前日的拯救之恩。”
“扭伤可大可小，蜜斯还是快些归去歇息吧，再伤到可就不好了。”
高珩说的虽是体贴之言，口气和神采却很生硬。
“你熟谙阿谁丫环？”
“这两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是在打情骂俏吗？”
“我晓得。”高珩沉吟半晌，语气不温不火，“但是我来赴宴，并不代表任何态度。只可惜我这个大哥狐疑太重，整日想的都是解除异己，安定储位，从不去想想如何治国，如何安宁民气。”
“另有你。”高珩挑眉一笑，“不过你不消太打动。”
合法程金枝“万念惧灰”之时，一个家仆俄然恭敬地走过来呈上了戏单。
程金枝不近不远地跟着二人挪动的萍踪，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可怖”的设法，转眼就被她给掐死在抽芽阶段。
“是吗？”高珩合上戏单，“那就点这出吧。”
“我呸，这个程秀凝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给这只肥兔子起我的名字。”
“是是是。”顾寒清深知高珩是在妄自陋劣，不由发笑，“那就多谢燕王殿下厚爱了。”
“回殿下，这是老爷为此次寿宴特别安排的新曲目，外头是听不到的。”
因为隔着一段间隔，程金枝并未听清二人的对话，只是看着这两人言语投机的模样，心中不悦，脚步下认识地往前挪了挪。
顾寒清是多么灵敏之人，天然听出了高珩话中的言外之意，思虑半晌，这才摸索道：“殿下心中了然，寄父本日不宴请太子，清楚是别成心图。”
“父皇夙来最恨党争，他们身居要职，不免惹人谛视，谨慎一些，总好过为本身招惹无端之祸。”
“哎呀二蜜斯，你叫我呀！”
想罢，程金枝一个坏笑，趁顾寒清他们有所行动之时，率先冲了上去。
很快，戏台又再次揭开了红幕，只是这响起的不是戏曲的唱腔，而是婉转绵邈的舞乐。
“没错，殿下将她误以为丫环也不奇特，实在我也不明白，寄父待她，为何会与别的后代有如此天壤之别。”顾寒清悄悄地叹了口气，眼眸低垂，“她明显是个那么仁慈固执的女人。”
撤除喜好凑热烈的高勋，高珩和顾寒清并没有在院中落座，而是穿过热烈的人群，走向了火食希少的后花圃。
可程秀凝没有听出高珩话中的言外之意，她缓缓移步，在程金枝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朝后院走去，走了几步还不忘转头显出娇羞之态，看得程金枝都替她难堪不已。
“好嘞，谢燕王殿下。”家仆乐呵呵地将戏单收好，转眼便窜入了人群当中。
“金枝，你快返来。”程秀凝对着间隔她不到一尺的兔子嗲声嗲气地喊着，眼睛还时不时含情脉脉地瞟着高珩和顾寒清，表示本身需求帮忙。
“这两人要去干吗？莫非是想要幽会？”
“殿下感觉，他们是成心掩人耳目？”
“本来是程府的二蜜斯，不知蜜斯可有那里伤到了？”
“哦，只是小小扭伤，无甚大碍，是秀凝在二位面前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