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枝颤颤巍巍地埋下头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一场肃杀过后,终究迎来了生的但愿。
“当然是自证明净啊!”
“本来是如许。”高珩如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却全无信赖之意,“看来程大人行的是善举,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自本王踏入程府开端,你便一起尾随,到底意欲何为?”
高珩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面无神采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停止!”
“甚么意欲何为,要不是你一向缠着我的寒清哥哥,谁要理你啊!”
高珩安静地拿脱手帕拭了拭脸上的茶渍,脸上并无怒意。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程金枝,走到她身边半蹲了下来。
“如何措置,燕王殿下自有定夺,轮不着你在此残暴行事。”
“甚么流落街头,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我娘是名正言顺的程府三太太,当年全部程府的人都晓得,我不是亲生的难不成是石头里蹦的?”
见该演的戏都演足了,冷眼旁观的张氏这才故作自责之态,走到高珩面前躬身赔罪道:“燕王殿下,都怪我常日里对下人管束不周,才教出了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切莫起火。如许的人我们程家不会再留,全权交给燕王殿下措置便是。”
“甚么?”
“是,谢...谢燕王殿下。”
“哦,她…她并非老爷的亲生女儿…”张氏脸上尽是不天然之色,嚅嗫道,“当年她母女俩流落街头,是我们家老爷美意收养了她们…”
“殿下,”顾寒清见高珩有难堪之意,马上上前赔罪道:“金枝她绝非成心为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程金枝忿忿地瞪了张氏一眼,本想将这些话都喊出来,却见顾寒清在暗中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接着又对跪在一旁的程金枝喝道:“本日燕王殿下不加见怪,是你命大,还不快谢恩!”
任人宰割了这么多年,低声下气了这么多年,你们真觉得我好欺负?
“女人快起来吧,我三哥可贵怜香惜玉,你运气真好。”
高珩随行的部属沈钧本来就在不远处候命,现现在见高珩“遇袭”,仓猝带着一帮部下跑了过来。
程金枝气愤地想着,眼神偶然间瞥见正躲在人群中探头偷笑的程煜,想起那股肉股股的撞击力,心中已然了然,两只眼睛顿时瞪得跟铜铃似的。
“殿下,我等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实在不但是高珩,在场的其他来宾大多也都是将信将疑,毕竟张氏的话讹夺百出,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被高珩问得措手不及,只是在极力对付。
“你还跑,你给我返来!”
“至于程蜜斯,她本是偶然之失,还请夫人也不要难堪。”说到后半句,高珩的语气蓦地减轻,“如果夫人情愿给本王几分薄面的话。”
高珩拿开程金枝的手,将声音压得很低,锋利的眼神似能看破统统,看得程金枝浑身发毛,仓猝移开了眼睛。
“没甚么大事,幸亏这茶不是烫的。”
“可贵是多余的。”
“你要去哪儿?”
张氏听着高珩口中的”程蜜斯”,不由眉间一颤,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毕竟高珩和程金枝素未会面,他没事理如此慷慨,究其因果,还是因为他们二者之间夹着一个顾寒清。
程金枝笑容生硬地卷起袖口伸到了高珩面前,内心愈发得忐忑不安。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
“这个面瘫王爷,竟然在这么多达官权贵面前说我是程家的三蜜斯。”
“是你,刚才就是你这个胖小鬼推的我!”
“罢了,这是程大人的家事,我作为一个外人确切不该多管闲事。如果有甚么处所言辞有失,还请夫人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