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巴掌就要落下，湛莲下认识地紧闭了双眼。
他皱眉沉声道：“太妃这是做甚？”
湛莲的神采煞白一片。被亲娘如此重斥，不若两巴掌狠狠甩在脸面上，令人惭愧欲死。
顺安早在淑静太妃出去前就知来者不善，他不让奴婢进殿奉侍，瞪眼听了太妃石破天惊之语, 不免叫糟, 他看一眼主子，自个儿也悄悄退了出去，隔着屏风守着门口。
“来人，把太妃送回宁安宫去！”湛煊大喝一声。
顺安公公听得喝声已碎步出去了，见里头剑拔弩张，他小眼转了两圈，与太妃笑道：“哎哟，太妃娘娘，您常日里最是讲端方的，今儿这是如何了，天子驾前，您也这般大喊小叫，幸亏陛下是个能容人的，不然您这小命可就难保了！快莫多说了，从速的谢恩罢！”
淑静太妃尖叫道：“谁说你们并非兄妹？你们都是先皇子嗣，是正儿八经的异母兄妹！”
“荒唐！永乐已经死了，人怎能死而复活？”
湛莲一时乱了章法，她竟不知母妃何时晓得了她的实在身份。只是此时现在……她乞助地看向湛煊, 却被太妃怒喝一声, “孽子, 你不认我这母亲了么！”
湛莲抬头伸手去拉太妃的衣裳，却被其一把挥开。
“我不归去，这件事不能有个成果，我毫不分开此殿半步！”淑静太妃后退一步，惨白的脸上非常果断。
如果能够，湛煊定然当即废了淑静贵太妃的位分，将她打发得越远越好，可她恰好是莲花儿的亲生母亲！
“母妃！”
“除了康乐，朕谁也不娶。”
一个惊骇一个愤怒，顺安见状不妙，忙涎笑上前，“太妃，陛下迎后这是天大的丧事，您怎地死呀活呀的提及来？请您细心瞧瞧陛下与殿下，他们站在一处，那个不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妙人？虽说全四蜜斯曾嫁过人，但遇人不淑，这事儿全帝都都晓得，撤除这事，可再挑不出全四蜜斯的弊端了。您，另有甚么不对劲的？”
“太妃, 你在朕的面前对朕的皇后大喊小叫, 未免太猖獗了。”湛煊见湛莲被喝得浑身抖了一抖, 斜跨一步挡在湛莲面前，对着淑静太妃板下了脸。
“你本日做这等感冒败俗有违伦常之事，是要活生机死我这个娘么？还是想叫你父皇与列祖列宗自皇陵里跳出来掐死你！”
淑静太妃被斥一声，似是回神怒容稍敛，仍紧抿着嘴瞪着湛莲。
湛煊不想太妃口不择言竟然说出这般重的话来，一时愤怒非常，一把将湛莲提起抱在怀中，“淑静太妃，叫莲花儿不认你，是朕的主张，叫她做大梁的皇后，也是朕的主张，你如有气，便冲着朕来，不必难堪了她。”
湛莲白着脸从湛煊怀中挣开。
“太妃莫非是胡涂了，你细心看看，你面前的人是康乐公主，并非永乐公主。”湛煊松开了她的手，却减轻了语气。
“您若执意如此，那便先请自我的尸身上跨畴昔！”
淑静太妃惊了一惊，削瘦见骨的手指绞在腹前。
湛莲幽幽感喟，伸手紧了紧他的手，转转头看向太妃，缓缓下跪，深深拜了下去。
殿内一片死寂。
“陛下，您娶皇后自是天大的丧事，可您千万不能娶康乐啊！”
“太妃，朕心中稀有，何况圣旨已下，统统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再多言了。”湛煊阴沉着脸，言语不再客气。
“母妃！”
“太妃！”
淑静太妃自知管不了当明天子，唯有将锋芒对准不肖女儿。
淑静太妃瞪向顺安，“你这刁奴，我晓得你也晓得本相！你既晓得本相，不但不劝止主子，反而还将他们往阿鼻天国里推，真真可爱！”